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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柳画心中只感到无比的失望，对李含雪失望，恨他是一个神人，身上沾染了肮脏的神血，却不以为耻，不肯舍弃。对李承前也失望，恨他有圣孙之名，却无圣孙之实。

    但更多的是对自身的失望，恨自己为何空活亿万年，却仍是如此无能无力，无法改变这个世界，荡清这浊浊浑世。

    而最终，李承前对柳画来说，也只是一个无奈的选择罢了。

    柳画道：“侯兄，七魄之事我们改日再谈吧，告辞。”

    柳画起身便走，侯景和李承前挽留不住。柳画回到自己的住处，便解下背负的画卷，挥毫泼墨。他背着的画卷一共分有两卷，一卷为黑底，一卷为白底。今夜他解下了黑色的一卷，用白墨在上面肆意挥洒，顷刻间便将整卷黑色染成雪白。

    他将画卷高高挂起，额头沁出些许汗珠，静静地凝视着自己的完美画作。只见一卷黑色已全部化白，没有一点瑕疵。

    可当他细细凝视之时，眼眸之中却泛起了一点点的黑色小斑。这些小斑慢慢扩大，连成一片，最终将纯白的世界侵蚀得斑驳残破，满是污秽。

    柳画无力地垂下了手中的笔，喃喃自语：“我能画净这画中世界，却化不尽这浑浊现世。”

    柳画又画了一幅画，画中人是一个翩翩少年，他并不如何俊美，肤色甚至有些黝黑。可却身上却带着净世之光，但凡是靠近他的人，都会变得无尘无垢。

    这个便是圣祖少年时候的模样。

    可画作刚成型，却又在点点黑斑的侵蚀之下瞬间毁灭，变成了一片残破的黑色。

    柳画掩卷而泣，口中呼唤着圣祖之名。

    侯景在外面望着柳画，感受到柳画心中的悲痛，心中已不以为然。

    “柳画啊柳画，空有一身修为，本可以在此世大展拳脚有所作为，却还沉浸在一个死人的世界中，怀念过去的辉煌，看来你也不过如此。”侯景心中暗道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含雪哥哥，我发现了，我发现了！”苏小雅兴奋地跑到李含雪的跟前。

    李含雪一把接住冲过来的苏小雅，笑道：“看把你高兴的，你发现什么了？”

    苏小雅激动地说道：“我发现血衣的秘密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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